惠东有做亲子鉴定的吗 国一基因
每天晚上爬上床,闭上眼睛,只有5岁的罗刚就开始拼命地记住家乡的信息:有桥、有河、还有房子的模样。那时他刚被拐卖到千里之外的福建,跟家乡的惟一联系就是刚形成的模糊记忆,那时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全名叫什么。 23年后,罗刚通过记忆,加上谷歌地图,以及“宝贝回家”志愿者的帮助终于找到了家乡与亲人。这样的故事在印度也曾发生,并且即将被拍成电影。只记住模糊生活环境 5岁时的一天,罗刚独自去幼儿园上学,路上遇到一男一女,他们将罗刚从四川拐骗走,随后卖到了1500公里外的福建。两年后,福建的父母也去世了,他和妹妹由爷爷奶奶抚养。上小学后的罗刚既没有养父母,也不知道亲生父母在哪儿。 因没有父母,罗刚常被同学们嘲笑和欺负,罗刚说:“那个时候真的特别想爸妈,想去找他们。”但是罗刚根本不知道家乡在哪儿,也不知道父母的名字。 他惟一能记住的就是关于家乡生活环境的模糊印象。“有山、有水、有大马路,我家就在马路边上,还有桥,我从那里摔下去过。”罗刚开始努力地去回想家乡的特征。 有一段时间,罗刚每天晚上躺在床上,闭上眼就开始在大脑里不断地搜索关于家乡的记忆。爸妈的面貌、家里吃的菜,更多的是家里周边环境的记忆:马路是柏油的,两座桥的形状,小学在哪里,被拐那天穿的毛衣是红色的,上面有个天鹅图案…… 有一次,罗刚记得他跟邻居对话,很自然地就用上对方的方言聊天,那时他还把女性长辈称呼为“娘娘(niang niang声)”,但对方并没有告诉罗刚他可能是四川人。那时候,家里竭力避免一切让他能找到亲生爸妈的线索。 很久以后,罗刚才知道邻居是重庆人,这给了他个找到家乡的线索和方向。 当罗刚一个人时,他会慢慢地去回想一些细节。那时他知道,现在的爷爷奶奶对他也挺好,自己也没钱没能力找到亲生父母。只能默默地在大脑里面一遍又一遍去回想,“我的头就像一台电脑,努力地把这些记忆储存起来”。把对家的记忆画下来 “我有一段时间其实也不是那么想找父母,这边生活还可以。”初中后,罗刚关于家的记忆尘封在大脑里,他不再轻易去触动它。 上地理课时,罗刚有时会下意识地去查看四川和重庆,他想了解关于那里的一切。但是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内心深处是想回家,去找已经面目模糊的父母。 惠州的两位老人——罗刚的爷爷奶奶辛苦地把他和妹妹抚养大,并且尽可能地让他们多读书。罗刚中学毕业后,到了一所中专学校读机械设计专业。 学设计增加了他对于平面与空间的理解,有一天,罗刚想:“我可以把小时候记得的那些环境都画下来啊。空闲时,我就开始根据记忆去画家乡的那些特征。”涂涂改改,罗刚终于画出了一份简陋的地图。 “前几天我整理房间的时候还翻了出来,那份手画地图比我今年画出来的还要详细。”不过,那时罗刚画好就放到一边去了。 重新再画这幅关于家乡地图时,罗刚已经27岁,十多年过去了。中专毕业后,罗刚参军入伍,退伍后又进了消防队工作。 2012年10月的一天,罗刚突然觉得自己应该落叶归根,“工作后,有了经济能力,我就想靠自己的力量去找找亲人”。 他找到了“宝贝回家”公益网站,虽然他知道希望渺茫,但还是决定试一下,“不然不死心”。谷歌地图里找到家乡 这个颇具时代特征的寻亲案例中,关键的一环是罗刚的记忆,加上网络技术的协助。 28岁再想去寻找家乡的时候,罗刚发现自己这台“电脑”年久失忆,很多细节都已经遗忘到了角落里。 志愿者蓝雪从这台“电脑”里挖出了更多细节。蓝雪说,当时在论坛上看到了罗刚的信息,感觉有希望。“很多寻亲的人,记忆都在脑海深处,要看怎么去引导,要问他一些关键的、有判断性的细节,比如周围地形,附近是否有河流、公路、船、火车、桥,作物、吃过的有地理特征的食物,及被拐线路等,他能想起来的任何细节可能都会有助判断。” 2013年元宵节后,罗刚差点被蓝雪问崩溃了,他觉得5岁时的记忆根本就不够判断出一个地方,他甚至都叫不出村子的名字。 浙江大学心理咨询中心的心理应用学博士陈海贤说,对于5岁的儿童来说,语言记忆其实并不重要,环境记忆更深刻。 蓝雪正是从这个方向突破,帮助罗刚回忆起了家乡的环境:有柏油马路,而且两条路还交叉呈丁字形,两座桥呈90度连接。他甚至还想起了学校的位置、路过的稻田、河流跟马路的走向、河流发过洪水…… 另一位志愿者“mimirr”专门找来1990年的四川道路图,确定当时只有318和210两条国道是柏油马路。 顺着两条国道,罗刚地图里的寻找范围缩到了邻近重庆的四川邻水县,此前众多志愿者帮他实地考察走访,排除了一些丢失小孩的家庭和地区。 2013年4月26日,罗刚至今还记得那个晚上。他说:“用谷歌地图查看邻水县的时候,当时随手拉了一下地图,突然发现有两座呈90度连接的桥,清晰地映入脑海。”罗刚5岁的记忆瞬间翻涌而出,他贪婪地放大了地图,仔细地对比回忆着。“越来越激动,我觉得那里就是我的家乡。”那是一个叫姚家村的地方,罗刚把地图发到网上,请当地志愿者们帮忙核对。 他从地图上判断出来的学校建筑很快得到了志愿者的确认,随后记忆的细节一一得到了对应,一切都似曾相识。“我就认定那里是我的家了。”罗刚说。寻亲把妻子也找到了 罗刚没有直接赶去相认,而是通过志愿者采集双方的DNA样本,从科学上确定遗传关系后,他才去了姚家村。 那一天对两个家庭来说,喜忧参半。罗刚又吃到了母亲烧的面,可是他也没忘了远在福建的爷爷奶奶,“毕竟是他们把我养大成人,一直对我很好,两边都是亲人。”罗刚把小时候的愤怒埋进了心里深处。寻亲有了一个幸福的结局,罗刚却面临一个两难的选择。 罗刚找到父母的消息传开了,远在惠州的爷爷奶奶却不安了,就像自己的孩子丢了一样,他们担心罗刚再也不回福建。那几天,他们一次次地给罗刚打电话,讲述自己的担忧和伤心。 11天后,罗刚带着父母回到了福建,他想让父母告诉爷爷奶奶,“我不会走的”。 罗刚的母亲在福建看了他的家后,内心却非常希望他能回四川。福建条件艰苦,四川家里有5层楼,母亲觉得“儿子可以不用再受苦了”。不过双方终都尊重罗刚的意见,他选择继续留在福建。 一个月后,罗刚的母亲撮合着给他相亲,一个重庆姑娘成了他的未婚妻。罗刚说:“父母的媒妁之言,我们相互见了也都挺喜欢对方的,就这么成了。”说起这个未婚妻,罗刚掩饰不住激动。 他们的婚礼定在今年12月24日,平安夜,一个浪漫的日子。婚礼将在福建举办,他邀请了四川的父母、弟弟。这几天,他正在为举办婚礼而幸福地忙碌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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